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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日本的第一餐,是雞肉定食,我是指如果我沒誤會當時老闆娘日文的意思的話。溫暖人心的食堂,人其實並不多,並不是什麼超人氣美食,食物卻實實在在地傳達溫度,傳達大阪人熱切地希望,希望外地人能在大阪得到啓發,獲得力量。

 

9/28早上四點起床,八點的飛機,從桃園機場出發,那天是杜鵑颱風登陸台灣陸地的時候。

前一晚,我不停撥打華航電話,電話一直都處於忙線中,因為大家都想確認自己的班機是否有受影響,那天傍晚八點,華航客服播放出:航空公司已經下班了的語音,我才知道,原來航空公司的客服不是二十四小時的呢!我樂觀地想:我這兩年來來往美國許多次,都晴空萬里,第一次搭飛機遇到天氣不好的狀況,機率上來說,已經算是很幸運了,就這樣安心好眠地睡到第二天早晨四點。

在桃園機場,聽到華航空姐們的閒聊,說到:聽說中午之後的班機全部停飛呢!我心裡不覺想:只要在颱風雲系來前起飛,進到了平流層就不用擔心了。候機室滿滿的人潮,有一直聽音樂的御宅族模樣的男生,也有中日共組家庭的組合,這跟我先前去美國時的感覺,是相當不同的,我新奇地看著四周,仿佛沒出過國的孩子,一切都是新的,與日本的第一次相遇。

飛機順利起飛,雖然等候清理跑到的時間很長,在剛起飛時很搖晃,我有一個膽小的習慣,只要遇到自己覺得很令人擔心的亂流,就會緊握著我的十字架項鍊上的十字架,雖然,教會說,神自在心中,不需要象徵性質的十字架項鍊,但是也許我的體悟還太淺,所以非得要一個具象化的東西,讓我感覺到平靜安穩。在飛機裡,坐我旁邊的女孩子,是一個來台灣渡假的京都女孩,學的是建築,不過在銀行工作,會說英文一點點中文跟泰語,老闆喜歡叫她陪同出國出差充當翻譯,喜歡去各國旅行,如同很多自詡新世代人的日本年輕族群一樣,告訴我:我不是一般的中規中矩的日本人呢!

下了飛機,京都女孩先行離去,她第二天要上班,得回家趕緊補眠。我在海關,夾在一大群台灣旅行團跟中國旅行團的爺爺奶奶中,喧嘩聲不絕於耳,想顯得老練,卻覺得開始懂得害怕了,我一下飛機,連一句:在留卡要在哪裡索取的日文都說不出來,有ㄧ 種頭洗下去了也就把它洗完吧的悲愴。最近我常常在想,人家總誇讚我勇氣不凡,敢衝敢闖,我不知不覺還以為自己在勇氣這方面真的不同凡響呢!不過我卻開始反思到,是因為自己沒辦法有邏輯地先分析問題,並尋找解決方法,才必須採取如此激烈的:先做了再說做中驚嚇做中學的手段,雖然日子著實有趣卻也暗濤洶湧。

好不容易出了關,搭上利木津巴士,一路晃到了大阪市區。因為是第一次來日本呢!這個城市的一切一切我都沒有概念,但是景色卻也不是非常異國情調,有著台灣式的氣息,卻比台灣乾淨,連巴士的頂端都被擦拭得亮白,比台灣有序,公路上不會有不打方向燈違規變換車道的事情發生,卻也因此,巴士開得特別慢,像是永遠都不會到站似的。昏昏沈沈的終於晃到了跟租屋公司的人約定的指定碰面地點,因為沒有手機,我沒辦法打給租屋公司通知他們我已經到了,原本非常擔心會遇不到人,我設想最壞的狀況就是先在旅館暫住一晚,第二天再處理,但其實租屋公司的人卻很貼心也很準時地到了指定地點等我,我還正在從巴士車廂搬行李,租公公司的人已經在我身後出現,說:是黃小姐嗎?我當下有一種:阿!得救了!的強烈感受,至今及往後這個畫面都會在我的記憶裡留上很深的印象,日本人的做事態度讓我開始深深地尊敬!

在經過冗長的租屋簽約過程,我把行李也安置好,已經是晚上六點。我累得不成樣,甚至累得不想吃飯,耳邊有一個聲音就會響起: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話,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話是絕對不行的。在美國時,也是抱持著相同的信念,把照顧好自己看作第一順位的事,其他事情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來得重要。下樓尋覓食堂,卻膽怯地站在食堂外不敢進去,因為我怕進去了也看不懂菜單,也不知道要吃什麼,而且我真得很疲憊,不過飢餓感陣陣襲來,又來不及思考自己想吃什麼,就衝進一家看起來氣氛很溫馨的食堂,唉!我總是讓感受衝在思考的前方呢!老闆娘是個圓潤的大阪媽媽,笑容滿面,廚師則大概三十五歲左右,留著日式的小鬍子,我就這麼唐突地近了食堂,跟老闆娘說:你們有賣拉麵嗎?老闆娘爽朗地笑道:沒有哪!我們是定食店,如果是拉麵店的話順著這條路一直直直走,就有一家拉麵店。由於又累又餓,我看著牆上的菜單,跟老闆娘說:那…那…就一個A好了(A餐的意思),其實我根本不知道A餐的菜名寫什麼,片假名太長了,看不明白。於是,五分鐘後,一道美味的暖心料理,就端上在我眼前。

 

大阪,妳是怎麼樣的一塊土地?如果是用庶民料理或自分手作料理來介紹妳,是不是能更貼近妳那鄰家女孩的清新模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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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essica Hu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